就在几天前,新的茅盾文学奖得主产生。格非、王蒙、李佩甫、苏童均为驰骋文坛多年的重量级作家,文学期刊编辑金宇澄可谓是此次茅盾文学奖的最大黑马。可能是因为4年评选一次,竞争格外激烈,几位作家对能否获奖并没有十足把握。荣誉终将过去,未来任重道远。得奖当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,但几位得主似乎把荣誉看得很淡,期待向读者奉献更多好作品。
  格非:
  最爱《山河入梦》
  在5部作品中,格非的《江南三部曲》票数最高。但是,对于作品能否获奖,格非心里其实并没有底。在接受《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》记者采访时,格非说道:“作品写得好不好,作家心中都会有所判断,但是否获奖由评委决定,对这个过程心里没谱。”
  《江南三部曲》由《人面桃花》《山河入梦》《春尽江南》组成,作者用具有穿透力的思考和叙事,呈现了一个世纪以来中国社会内在精神的衍变轨迹。“《江南三部曲》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作品,耗时最长,写得最为费劲,意义最大。刚一开始只想写一部,但后来感觉用一部作品无法容纳100年的历史,于是便有了三部曲。其中,我最喜欢的是《山河入梦》,写作时投入的感情最深。”
  另一位茅盾文学奖得主苏童,与格非是多年好友。被问及是否已经彼此祝贺,格非说道:“我们都比较矜持,不需要互相祝贺。大家早已心照不宣,会为对方高兴。”
  王蒙:
  好事儿不嫌晚
  在5位得主中,81岁的王蒙是年龄最大的一位。当得知自己获奖后,王蒙开心地说:“好事儿不嫌晚。”茅盾文学奖评委陈晓明的那句——“茅盾文学奖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终身成就奖,奖励的是作家在一个较大时间跨度内的贡献”,在王蒙身上,显得格外恰当。
   王蒙虽然年龄最大,但写《这边风景》时,却最年轻。只是因各种缘由未曾付梓,被他束之高阁。“我的《这边风景》,初次定稿于1978年,出版于2013年,尘封了35年。作者耄耋了,书稿却比1978年时显得更年轻而且新鲜,哪怕能找出它明显的局限。”王蒙说。
  已经81岁的王蒙宛如一位老顽童,很喜欢被人称为“80后”。他的活力与锐气,在频频出版的新书中展现得淋漓尽致。他的新作《奇葩奇葩处处哀》,与之前作品形成极大反差,给读者带来了别样的惊喜。
  李佩甫:
  到这个年龄心已淡泊
  茅盾文学奖刚刚公布时,记者拨打李佩甫的电话,处于关机状态。两天后,电话拨通了,他解释道:“腰扭了一下,电话、信息像子弹一样响,一接电话腰便痛,对所有的祝贺表示感谢。”
  早在2012年的《生命册》首发式上,出版方就直言作品极有希望问鼎茅盾文学奖。虽然对奖项不是特别看重,但李佩甫依然无比高兴地说:“我写作了38年,好多作品都没有获奖,差那么一票。到这把年纪看得淡了,但如果获奖,也会非常高兴,感觉到是对自己的鼓励。”在李佩甫眼里,《生命册》也是自己非常有分量的一部作品。“相较《羊的门》,这本《生命册》对土地有更深的认识,在宽阔度和丰富度上更胜一筹。”
  上一届评选中,另一位河南籍作家刘震云得知获得茅盾文学奖时,正在菜市场买菜,特别犹豫是买西红柿还是买茄子,因为西红柿比茄子贵。得知自己获奖,而且奖金有50万元后,当即决定买西红柿。而当李佩甫得知这一喜讯时,作为庆贺,他“多抽了两根烟,中午吃了一碗烩面”。这就是河南作家非常幽默的一面。“河南作家埋头写作、不事张扬,并不爱宣传,可能与中原这片土地有关系,只顾埋头写自己的作品。”
  对于其他4部获奖作品,李佩甫称,看过一些,获奖“当之无愧”。
  金宇澄:
  总想做到更好
  虽然金宇澄一直被看作此次茅盾文学奖的最大黑马,但这部“一万个好故事争先恐后地冲向终点”的《繁花》,早已经收获“2013中国好书”、中国小说学会“小说排行榜”榜首等荣誉。
  《收获》杂志执行主编程永新曾经评价这部小说“建立了一个文学的博物馆”,“多少年以后你要回过头来看上海,到小说里找就行了”;决定将《繁花》改编成电影的王家卫导演称之为“上海的‘清明上河图’”。
 在茅盾文学奖公布前,金宇澄的《繁花》已经发行30万册,此次获奖,会更大程度上助推销量。当《繁花》荣获本报“2013年度好书”,在接受记者采访时,金宇澄就透露,为了让上海之外的读者也能读懂看明白,已经修改了近20遍。“这就好比装修自家房子,总是想做到更好。”直到现在,《繁花》每次加印时,金宇澄依然精益求精地有所修改。
  苏童:
  荣誉很快就会过去
  这5位作家中,苏童的作品非常受导演青睐,他的《妻妾成群》由张艺谋改编成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,《妇女生活》由侯咏改编成《茉莉花开》……这部《黄雀记》也即将改编成电影。
  对短篇小说,苏童有着特殊的感情与偏爱,但他在长篇小说方面的成就同样显著。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在《黄雀记》中,苏童以温婉、沉实、内敛的耐心,从容叙述了一个时代的惶惑、脆弱和逼仄。在苏童看来,茅盾文学奖这个荣誉很快就会过去。“难道有了新作品,还要到处告诉别人‘是茅奖得主的新作’吗?得奖的确是个荣誉,但这个荣誉不能决定写作的方向。”
  苏童曾接受记者采访时谈到了好书的标准:“对于好书,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,作为职业作家,我理解的好书应该是,好读,读了令人深思,读完以后不会遗忘。”这3点是苏童的写作标准和追求方向,也一定程度上是《黄雀记》受到读者和茅盾文学奖评委喜欢的最主要原因。
  (来源:中国新闻出版广电网)